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夹江传说安国禅院里的私塾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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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夹江县城西一公里处,有一寺庙毗卢寺,又称安国禅院,据说此寺兴建于唐代,规模宏大,香火旺盛。旁边有一尼姑庵惠灵庵,紧挨着安国禅院。到了清代光绪年间,夹江江、王,张、雷几大姓商议在安国禅院内设一书院,举荐一个老秀才作教书先生。用以教化他们的子弟,“倡诗书以化愚顽”,“重礼教以纯风俗”。

老秀才的家座落张天官山下,离安国禅院大约300多米,一间“三合头”旧瓦房,看来已是明代建筑。没有围墙,周围用篱笆拦住。房前屋后种了些蔬菜,栽了几根桃李,如今已树老无花,只有苍老的枝条和稀疏叶片。屋里虽然破旧,但不失为书香之家。书房书架上摆着朱子集注的《四书》、《五经》,以及《历朝会试时文草稿》、《朱子格言》、《文昌帝君阴骘文》等书。卧室里箱笼帐被,收拾得整整齐齐,唯独床下放着个大夜壶,看来不十分协调,但知道老秀才的人都很理解,因为老秀才年高体弱,气虚尿频为夜间小便方便,故有此摆设。

听说要到安国禅院出山教书,欢喜得不得了,家里正穷得无米下锅,每个学童每年有三石学谷,学童越多,收入越多,从此在也不愁衣食了。老秀才在内室寻出一件退了色的蓝布长衫穿在身上,在套一件发了黄的黑缎子马褂对着银光镜照了照:身子比以前更矮了,背也更驼了,光秃秃的圆脑袋后,拖着一条一尺多长的小辫子脸上皱纹交错,又大又红的鼻子下长着几根又枯又黄老鼠胡须。不由长叹:“老了!不中用了!”

老秀才来到安国禅院的三星殿,开始收蒙童教书,他说服那些农户把儿子送来读书,他常说:“贫穷由命,富贵在天,你们庄稼人读点书总会有点好处,故曰‘有田不耕仓廪虚,有书不读子孙愚。’”初入学的学童,读的都是《三字经》,老秀才坐在椅子上叫学生指着书上的字,教一个,念一个;教一句,读一句,第一天只教了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。教完这两句,老秀才感到有些困倦,便学生自己读。孩子们头望着天,引颈高唱: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。唱了无数遍,唱着唱着,声音由高到低,由低而微,最后变得全无声息,孩子们都睡着了。老秀才也咪着眼睛睡着了。他做了一个噩梦,梦中有人用刀砍他的又红又大的鼻子,用手一摸,还有血,惊醒后摸疙疙瘩瘩的鼻子还在,手里捏死了一只蚊子。老秀才惊魂稍定,才发觉教室里鼾声四起,学生们都睡得呲牙咧嘴,鼻涕长流,于是手拿戒尺“啪”的一声打在桌上,高喊“读书!读书!”

第二天,老秀才上课了学童们坐得端端正正。老秀才深得教书的要领,他知道要使这些学童把字记得牢,必须举出孩子们常见的事物作比方,才能加深对字的印象,只要音相同念起来爽口,不管意义如何,就是风马牛不相及,也不在乎。

“人就是我,我就是人”老秀才讲书了。“之,就是之乎也者的之。”“初,初一、十五的初。”老秀才这样,讲学童们跟着念。

对“善”字笔画复杂学童们众是记不住,老秀才要举一个学童们最熟悉的东西以便记忆,便说道“善,就是捅黄鳝的鳝。”讲完之后,便叫学童复述一遍:“人,就是我,之,之乎也者。初,初一、十五。性,性情慢,本,有本领。善捅黄鳝。......”学童们跟着这样念,老秀才也有些糊涂起来,于是解释道:“先生不是要你们这样讲,是要你们记不得那个字时,想起先生举的事例,读出这个字的音来。”

不管老秀才如何解释,学生总是先入为主,竟把先生讲的课编成了顺口溜:人之初,性请慢,初一十五捅黄鳝......后来有些人把它编成儿歌嘲笑教书先生:

人之初,性本善,先生教我透黄鳝。

先生教我遍遍遍,我教先生爬猪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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